幾天前的清晨,睡眼惺忪地打開wechat,赫然聽到兩天后即將來送兒子讀書的閨蜜說:兒子在家被貓撓了,剛去打了狂犬疫苗。大夫說要打五次,后四次在加拿大怎么辦?聽完留言,我腦袋“嗡”就大了。上網搜索,都說加拿大這邊貓狗都打狂犬疫苗,所以傷了人之后,人不用打疫苗。和閨蜜一說,閨蜜腦袋也大了。
挨到白天上班時間,趕緊電話這邊的診所。問到幾個答案跟網上查的差不多,不甘心,繼續問,五六個電話之后,有個診所給了本地免疫局的電話,說這樣的問題直接找免疫局。給免疫局打過去,一聽說“狂犬病”這個單詞,異常重視,馬上問我住在哪里,貌似有立即派人來把我隔離起來的想法。我趕緊說,不是我,是一個留學生,還沒來。對方緩和了,問何時來,又叮囑我,學生來了馬上和他們聯系。
閨蜜帶著她活蹦亂跳的兒子來了。早晨八點半,我就開始給免疫局打電話。故事說了好幾遍,被貓抓了這件事已經說得非常流利,旁邊聽著的閨蜜大贊我英語好。她哪里知道“狂犬病”這個詞我原本不知道,打第一個電話時實在說不清楚,只好中途掛了電話查了生詞再打回去。現在聽起來利索,實在是熟能生巧。電話被轉來轉去,最后確定在免疫局護士、我和一位醫生之間。
醫生首先質疑,如果貓有狂犬病,應該被毀滅。我說貓好著呢。他說那為啥要給孩子打疫苗?我說國內規定吧。他說無稽之談。然后他想了想說,是不是因為貓沒有打疫苗。我趕緊用另一部電話上街購物的閨蜜。聽說貓沒有打過疫苗,還常和也沒有打過疫苗的狗一起玩兒,大夫才緩和下來。接著開始各種細節詢問。限于篇幅,此處省略250個字。總之,在中午一點時,免疫局通知下午四點帶孩子去打針。
疫苗從溫哥華調來,拖延到四點半才送來。打針的護士詳細詢問了孩子情況和信息以驗明正身,我還不能越俎代庖,一定是只能起到翻譯的作用。終于問完了,眼看要去取針劑了,她又問孩子,上次打疫苗的位置。孩子說在背部兩針、上臂一針。護士馬上坐下來,表情凝重,反復念叨說位置不對。閨蜜拿出來打針的單子讓她看,才發現上面寫了兩種針劑,一個是免疫球蛋白,一個是疫苗。各種多角度溝通討論,此處再省略250字。
六點半時,這針疫苗終于打完了,但護士強調,讓我們把這個打針的單子找個專業的翻譯做英文翻譯,次日送給她。
一大早我去送了單子,以為萬事大吉。沒想到上午翻譯找我,說免疫局的大夫說,單子上寫的是“被狗咬了”,我們說的是“被貓撓了”,究竟是不是同一個病人?哪個是真相?唉,都怪國內開單子的大夫太懶。單子上是印好的“因 ** 被狗咬,所以打 ** 針, ** 錢”,大夫直接在這個32開的小單子上填空,并沒有把“狗咬”改“貓撓”。而作為政府認證的翻譯,他們只能見到什么翻譯什么,決不能更改。
翻譯說她已經分別接到了免疫局的大夫、護士的電話,又接到了電郵,本來不想麻煩我,但現在她也貓抓狗咬得說不清了,只好讓我來解釋為啥從貓撓變成了狗咬。咱畢竟是專門坐在家里的“作家”,這個電郵還是可以寫明白的。
解釋了緣由,并為信息沖突給他們造成的困惑而致歉,同時再三感謝他們的細心。大夫回復說,感謝我的澄清,現在他們終于可以確定患者的病因了。我又回電郵感謝他們的辛勤工作,其實還有層謝意一直藏著沒說——在這邊要打的四針都是免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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