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8月24日,美國總統拜登針對減免學生貸款的新措施發表講話,該措施將為學生貸款的中低收入借款人提供美國歷史上最大規模的學生貸款減免。
美國大學貴,這不僅是中國留學生的共識,更是美國當地學生實打實的體會。很多人畢業后要工作多年才能還清大學時的學生貸款。
這一措施預計將消除大約2000萬人的剩余貸款余額,減免每人10000美元的債務。對于正困頓于學生貸款中的低收入美國家庭來說,政府宣布的這一消息無疑是振奮人心的。
但與此同時,美國大學卻并未在收費方面“心慈手軟”,反而“愈演愈烈”。
全球高等教育都承擔著經濟下行的壓力,美國大學學費漲幅更是達到了自2008年金融危機以來的最高一次。
01通貨膨脹之下,美國大學費用一漲再漲
美國高等院校的學費呈指數級增長,而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在2008年金融危機期間。當前經濟下行的壓力讓全球高校都陷入困頓之中,美國的通貨膨脹更是一再拉高教育的價格。
在8.5%的通貨膨脹率之下,盡管很多學校都收到了破紀錄的高額捐款,但全美各地的大學還是難以堅守“價格堡壘”,通過提高學費的方式來應對成本上漲問題。
Campus Reform的報告顯示,以過往4個學年為基準,美國排名前30的大學中,有27所下一學年的收費都有所上漲。
從過往的4個學年來看,只有哈佛大學和杜克大學在2022-2023學年相對降低了學費;密歇根大學的學費保持不變;弗吉尼亞大學降低了州內學費,但增加了州外學費。而TOP 30中其他大學學費均有所上漲。
如果僅僅與前一年相比,哈佛本科生的學費也增長了3%,MIT則上漲了3.75%。
波士頓大學學費漲幅更是高達4.25%,是14年來的最大漲幅。如果2022-2023學年間就讀于波士頓大學,僅學雜、食宿費用就需79760美元,這還不包括書籍、醫保和其他個人支出。
美國大學漲學費實際上是“常規操作”。在新冠疫情爆發前,學費每年都保持著增長趨勢。在疫情開始時,大學教育普遍轉向遠程和線上,同時很多學校凍結或降低了教職員工薪資,成本降低,因此學費基本平穩。
根據大學理事會數據,在疫情前的10年中,公立大學學費年均增長率約為 3%,私立大學則為 3.7%。
而2020年和21年秋季,公立大學的平均學費分別上漲 1.2% 和 1.6%,而私立大學分別上漲1.1%和2.1%。自1970年代以來,這是學費的最低增幅。
而今年,教職員工薪資恢復正常水準、雇傭人數也有所上升,通貨膨脹提升了其他成本,全美各地無論公立還是私立大學都回到了疫情前猛漲學費的模式,以增加收入。
總的來說,學費的漲幅都沒有8.5%的通貨膨脹率高,但平均3%-4%的漲幅仍為即將步入大學的家庭帶來不小的壓力。
U.S. News 2021年的報道顯示,自2002年以來,私立大學平均學雜費上漲了144%,公立大學的州外學雜費上漲了171%,州內學雜費上漲了211%。今年再漲一波后,這一數字會更加驚人。
漲學費大潮中,也有堅持不變的大學。普渡大學自2013年起就宣布學費凍結,并延續至今。面對通脹壓力,普渡大學選擇了擴招。去年普渡大學迎來37800名本科生,比起2014年增加了25%。但學校也坦言,“這一政策不會永遠不變,我們終會迎來學費調整的那一天。”
02除學費外,其他成本也增加了
除學費以外,通貨膨脹也拉高了學生的其他成本。
比如房屋租金,2020年基本平穩,而2021年租金中位數上漲了17.6%,到2022年又在這一基礎上上漲了6.7%。無論是本國學生還是留學生,這都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在美國生活成本最高的州,包括加利福尼亞、夏威夷和紐約,校外食宿的平均成本最高。相比之下,猶他州、愛達荷州和緬因州等則成本相對較低。
以馬里蘭大學為例,州內居民的學費增長了2.5%,而食宿費用則增長了9%。生活成本的提升也許比學費更值得擔憂。
對于留學生來說,“美國夢”的代價也許會未來幾年越來越高。不僅學費以外的生活費用隨著通脹水漲船高,如果是選擇公立大學的留學生,還需要承擔更為高昂的州外學費。
華盛頓州立大學(WSU)的營銷和傳播副總裁Phil Weiler表示,WSU 已經想辦法控制了州內學費上漲,但對于州外學生和國際學生并不適用。
美國目前就業市場供小于求,很多人已經不再迷信大學學位在工作賺錢方面的作用,步入高等教育的高中生比例也大為下降。在美國,現在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成年人認為大學學位物有所值。
相比美國本地人,留學生要付出的更多。
根據匯豐銀行2018年的一份報告,外國學生在美國學習期間平均花費為99,417美元。通脹勢必還會提升這一數字。
作為美國最大的國際學生群體,美國教育專家認為中國留學生對此不會太敏感。相反,第二多的印度留學生對價格更敏感、受到的打擊也許更重。
03不止美國,留學生成了許多國家的“搖錢樹”
經濟下行的壓力席卷全球,有經濟壓力的大學也不止在美國。
前不久的一篇文章中,我們曾分享過,英國大學為了賺錢,擴招了大量海外學生。
從2017年開始,英國大學針對本地學生的學費一直在9250英鎊/年,即便是通脹也未上漲,這一措施本來是為了在經濟方面保護本地學生,卻適得其反,英國學生對于大學的價值反而低了。而國際學生的學費高達本地學生的3倍,其“經濟效益”不言而喻。
正因各大學校都嘗到了國際學生的“甜頭”,英國提前10年完成了原定2030年招收60萬國際學生的目標,并且預估在2026年,會再增加50%的國際申請數量。
國際學生數量近乎瘋狂的擴張引發了英國人的不滿,畢竟英國學生在大學中所占比例已經“逼近底線”了。
今年秋季開始,英國最頂尖的大學中將有1/5本科生來自海外;同時,英國學生的數量創紀錄地下降了13%。
與此同時,2002-2012年,英格蘭和威爾士的年出生人數上升了18%。這意味著從現在到 2030年,英國每年申請大學的人數都將遞增,競爭更加激烈。
大學高層提議的解決方法之一是:英國學生年均學費應提升到1.2萬英鎊,以匹配通脹水平。但實際情況卻是,1/10的英國大學生經濟水平堪憂,甚至需要食物銀行的接濟。
這也成了英國高等教育目前的困局之一:海外學生太多,但為了保證成本,又很難提升本國學生數量。
而對于留學生來說,申上英國名校的概率提升了,55%的國際生都能進入理想的學校學習。
在隸屬于英聯邦的另一個國家、同樣也是諸多留學生青睞的加拿大,留學生同樣意味著“金主”。
根據加拿大統計局(Statistics Canada)8月6日發布的最新報告,加拿大高校在2020-21 財年有高達73億加元的盈余,很大程度上歸功于國際學生。自2000年收集數據以來,這是迄今為止的最高收入。
在總收入中,學費和其他費用占比第二,高達133億加元,其中留學生貢獻了約51億加元,約占大學總收入的12.2%。
隨著大學越發依賴學費收入,國際學生成了“待宰的羔羊”。加拿大高校對于國內收費有所管制,卻對海外收費沒有嚴格規定,也就是說學校可以自由制定他們想收的學費價格標準。
在加拿大,國際學生獲得學位所需的費用是當地人的3倍左右,且每年都在穩步增加。
例如,多倫多大學的本科工程課程每年對外國人收費超過6萬加元,而國內學生的費用僅為1.4萬+加元。因此,多倫多大學在2021年的收入為40億加元,比上一年增長了10%。
此外,國際學生還要額外支付私人學生保險;受制于學生簽證,他們的工作時間也受限;他們也無法獲得加拿大政府的經濟援助。
加拿大的教育界人士有所擔憂:“我們不希望只是出于經濟因素而招收國際學生。但目前這些大學都忘了這一點,學生成了一個數字,好像國際學生單純只是學校的搖錢樹。”
國內的留學需求連年增長,除了美國外,英國和加拿大也越發吸引中國家庭。
但是,如果這些國家的大學只是為了錢而擴招留學生,甚至因此提升留學生費用,中國學生的求學之心是否會被辜負?更有甚者,在狂熱的擴招大潮下,留學生的含金量會不會進一步降低?
這些問題的答案,我們現在還不得而知。但留學生本就承擔了更高的教育代價,如果還要讓留學生承擔學校的通脹和其他成本、甚至成為一種營收手段,那么海外大學教育也就偏移了最吸引中國父母和學生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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